01-13

正文 • 人渣的歸處(四)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2日 下午11:38    总字数: 2329

除了晚上不時叨擾的噩夢和這幾天放學都會看到的警察,玉夢幾乎沒什麼煩心事了。可如果硬要說還有什麼憂心的事,可能就是那個第一次碰到就與自己對視的警察比較讓她感到擔心。

那警察年紀看起來大不了玉夢幾歲,穿著制服跟在年紀稍長的同事身邊。前兩天,每當她走出校門口,那警察就像在她身上裝了探測器,眼神直朝她探去。

好幾次玉夢差點以為他們查到指向自己的線索,可那警察除了不時望向她之外,卻什麼也沒做。

不過今天倒是沒再看到那兩個警察了,或許是因為在附近查了幾天都找不到線索就放棄了吧。

「小夢,久等了。我換好制服就回去吧。」Lisa推開休息室的門,急衝衝地轉身要換下制服。

「不著急,Lisa姐。」玉夢側身說道。

Lisa快速換好衣服,走到玉夢身邊,「什麼不著急,你明天不還要去上課嗎。我好了,走吧。」她拿起包,催促起玉夢。

玉夢失笑地配合著站起,拿起自己的背包跟上Lisa的腳步。

二人和接班的同事告別,走到停車場取車,「小夢你打算陪我陪到什麼時候?這樣多累啊。」Lisa坐上駕駛位,稍作準備便把車開了出去。

「還行吧,至少到這星期結束。」如果可能的話,玉夢很想一直陪著Lisa。

「唉,要不我也去學個跆拳道之類的吧。老讓你們擔心也不好。」Lisa蹙眉說道。

玉夢認真思考了一下,「就算這樣,你還是需要一段時間學習的,Lisa姐。」

Lisa聞言,看了一眼認真的玉夢笑了一下,「小夢你真可愛。」多數人聽到她這麼說,只當是在說笑,玉夢卻是認真的在為她思考。

「怎麼一個、兩個都愛說我可愛……」玉夢低著頭自顧自地嘟囔著,不由想起另一個愛說自己可愛的人已經逝去。

情緒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東西,說來就來,不給你時間做任何準備。

車裡的氣氛就這麼突然地沉了下去,Lisa也隱約聽到了玉夢嘟囔著的話語,瞧了眼失落的玉夢,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打開收音機挑了個播放輕快歌曲的電台,讓氛圍不至於太過沉重。

「到了,下車吧。」Lisa把車停好,小心輕拍玉夢的手臂。

玉夢情緒已調整得差不多,對著Lisa露出笑容,告訴對方自己沒事。

二人同時開門下車,Lisa等玉夢走到自己身邊才繼續往老樓房走。玉夢站在裡邊,聽到左手邊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伸手拉住Lisa想讓對方往她那靠近些,避免被車擦到。

Lisa回頭看了一眼即將駛過她們身邊的汽車,誰知汽車直接在她們身邊停了下來。在二人還來不及反應前,從副駕駛衝出一人抓住Lisa,用一塊白布掩住她的口鼻。

「孫威志!」玉夢喊道來人的名字,向前一步想救下Lisa,可還未碰到Lisa就被從駕駛座下來的高個男抓住手臂。她抬起右腳側踢,對方輕易閃過,繞到她的背後單手將她抱住,另一手拿著白布掩住她的口鼻。

玉夢一陣掙扎,無奈身後人力氣非常大,根本掙脫不開,白布上化學藥劑的味道又不斷侵入鼻中,沒多久,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抱上車,走了。」高個男掃視周圍確定沒有目擊者後,打開車後門把玉夢塞了進去。

孫威志聞言也加快速度把Lisa塞進車裡,然後坐上副駕駛逃離現場。

高個男開著車一路駛離市區,去到郊外的一所老房子。老房子建在一片樹林之中,在月光的映襯下,看起來既陰森又破舊。當車燈打在屋前,還能看到覆蓋在屋簷和牆角處的蜘蛛網,與屋子旁的一口水井。

「就是這裡?」孫威志面有難色的看著前方的屋子,他有些潔癖尤其討厭蜘蛛網和灰塵。

高個男白了孫威志一眼,語氣不善地說:「你還有其他選擇嗎?」這間老屋是他姥姥留下的,自從姥姥過世後,已經棄置多年。

他將汽車熄火,轉身下車打開後車門,抬頭發現孫威志還呆坐著,「快下車,難道等我扛你女人嗎?」要不是這孫子答應事成後給他佣金,他才不想和他合作。

高個子望著孫威志下車後,才將玉夢扛在肩上朝老屋子走去。

孫威志等人走遠了才敢小聲抱怨:「你奶奶的,給你錢還使喚我。」高個子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同鄉,雖然處的不怎麼樣,但勝在彼此相熟而且高個子身上還有點功夫,能制Lisa身邊那女孩。

孫威志把Lisa扛進屋中時,高個子正在翻找牆邊的矮櫃,沒多久就看見他把一卷麻繩丟在孫威志腳下。「吶,把她們綁起來,免得等她們醒來就麻煩了。」他掏出口袋裡的香煙,敲出一支叼在嘴裡,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我先出去抽會煙。」高個子轉了轉脖子,「剛剛開了一路車累死我了。」他發著牢騷走出了屋子,剩下敢怒不敢言的孫威志在原地。

「搞什麼,憑什麼我付錢給他還要我做這麼多。」孫威志把Lisa放在玉夢旁邊,轉身拿起繩子望向面前這女人,眼中全是不甘心。

想當初他為了追Lisa花了多少心思,每天下班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等她下班送她回家。原本一天一包煙的他,也因為她覺得抽煙傷身體而減少了煙量。

更別說那些送花、送禮物,送驚喜的追女標配了。他可是一樣不落地全做了才把Lisa追到手。

剛開始交往時,他們也如膠似漆過,那時Lisa還很愛對他展露笑容。那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是那次在公司受了氣,回來前喝了點酒然後對她發脾氣的那次嗎?

還是他發現她沒有將內衣和衣服分開洗和她吵了起來,激動下推了她一把的那次呢?

亦或是,他看見她工作時對其他男生笑,當下忍住怒氣等她回到家,與她對峙時,因為她敷衍地說:「那是顧客,難道我要臭著臉給他結帳嗎?」所以我忍不住一巴掌揮向她的那次呢?

這怎麼說都不該是他一個人的錯啊。憑什麼Lisa要和他分手?他會打她是因為她惹他生氣了,是因為他愛她啊!

她憑什麼要分手?

不行,他絕不同意!

「等我把你的裸照拍下來,看你還敢和我提分手兩個字嗎。」孫威志邊用麻繩繞過Lisa手腕,邊說著不堪入耳地話語,沒看見Lisa隱隱顫抖著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