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大雨滂沱,这大风也吹了一晚上,雷声四起。不过也是因为洛书全的先见之明,大家把运粮车置在高处,才没有出现那种手忙脚乱的情况。
由于他们担心又出现夺粮的情况,会武功的几个都去轮流守着,洛书全觉得墨沉渝这种金大腿还是休息为好,毕竟在这深山之中出了什么事情比抢粮还要严重。
好在客栈老板很忌讳墨沉渝的存在,当晚就老老实实地呆着,阿照卫风白煞三人就坐在门前盯着他,不担心他翻窗跑出去吗?好吧,看这大雨,谁跑出去谁傻。
卫风二人也得知白煞之前是锦衣卫,后来宫严宸看见他在一群恶霸中救下一只小猫,觉得他的武艺和品格都很好,直接提拔到自己身边当护卫去。
阿照当时听说他喜欢小猫小狗,就马上哗啦啦的粘了上去,两人明早就称兄道弟。
隔天这厨房就是墨沉渝这堂堂少将军下的厨,丁睡吓得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连忙揉了揉眼睛清醒一下,眼前做饭的还是墨沉渝!
这是什么情况!
“丁睡大人你先坐着吧,马上就好了。”还有一个阿照在此……
瞧墨沉渝那娴熟的手法,还有那炒菜的方式,不苟言笑的模样,让堂堂太子殿下也傻了眼,孟子是说过君子远庖厨,这孩子怎么在厨房?
“军里的人全部都会做饭吗?”白煞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並不是的。”阿照摇了摇头。
“墨少将军真是个特别的人啊……”白煞觉得墨沉渝太牛逼了,不愧是墨少将军!
“你还没吃过墨少将军亲手烤的鱼,保证你天天念着。”阿照小声道。
墨沉渝捣鼓了一下就弄好了,菜肴出的时候刚下来的洛书全也傻了。
“吃吧,要赶路。”墨沉渝看着寅时的天,山路估计不好走。
之后大家在震惊与怀疑之下吃完了早饭,当事人与其熟人甚至觉得此事十分正常,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墨沉渝拿饭上去给他们姐弟二人吃了,之后顺便一同把粮食搬了下来,整顿完毕后,他们治水小团队便一同出发。
洛书全走了出去吸了一口气,贼冷的,然后开始踩泥巴,顺便拉那两个本地人来问问。客栈老板的阿姊本来就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乖乖拿着地图給他们指路。
“大道安全还是小路安全?”洛书全问道。
“这……实话实说吧,踩塌的话整个人基本都会落下,不存在这种说法,看近看远吧。”客栈老板的阿姊道。
洛书全有些犹豫了起来。
“要不多呆一会儿?”丁睡见这空气凉爽适合睡觉。
洛书全清楚昨日的误判让团队陷入了危险,但这山路太迟走不行,他们还要翻过去呢。
“太阳升起之后……走?可以吗?”华景程见这土质很松弛,根本不是人能走的地方,单单是人倒还好说,但他们还要拉运粮车啊!
“嗯。”洛书全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
至少等天亮嘛是不是?不然看不清楚这路怎么办?
之后他们几个又和客栈老板继续大眼瞪小眼的,到了天亮才再次启程。
“你们可千万不可让那尚知州扣押下你们的粮车!无论那老家伙说什么都不可以!否则就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那客栈老板恨不得冲过去喊。
“你給我闭嘴!”洛书全压根不想听他多言,甩门离开了。
“不会又……”客栈老板的阿姊有些担心。
“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听我的话!”客栈老板有些愤怒,却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那个什么少将军在,用武力应该压制得了吧?他打得过你。”客栈老板的阿姊记得墨沉渝那波猛如虎豹的操作觉得这次没那么容易拉倒。
“但愿如此吧……”客栈老板喃喃道。
本来客栈老板是打算自己护送过去的,但里面有一关特别难过,就是那些在境外游荡的流氓们……尤其是有些还是自己曾经的老乡。
这也要看运气了。
……
九人走在湿漉漉的泥泞路上,轮廓的痕迹特别明显,好在这几人的马术都还算不错,没有摔个四脚朝天。
这次洛书全让宫严宸走中间,主要是为了避免宫严宸会往后摔,然后一去不复返了,叽里咕噜滚下山。
当然,这速度自然也慢上许多,往高处走难免会吃力的,现在他们还处于半山腰上,关于让墨沉渝休息这点可以说是非常正确的行为,因为上了这半山腰基本上很少有平地可以走,而墨沉渝这个带头的也得寻找路线来避免摔下去。
但我们有点“娇生惯养”的太子殿下似乎是耳鸣了,非常痛苦,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头也晕乎乎的。
“太子殿下,你是第一次上山吗?”墨沉舟今天又溜过来了,墨沉渝怕她坐在这运粮车上颠簸,就让墨沉舟去宫严宸那里串门。
“唔……第一次。”宫严宸非常痛苦。
“那个,出门之前客栈老板的姊姊有给臣女一些酸梅,你吃吗?”墨沉舟默默的掏出了干巴巴的酸梅。
吃点东西,无伤大雅!
宫严宸看了一眼墨沉舟,便接过来吃了,味道还不错,然后就一起吃酸梅,她还顺便换了些薄荷糖过来。
物物交换,对谁都好!
墨沉舟把头探出去看看风景,前头的洛书全一直在看着头上的太阳,然后她内心默默表示:墨沉渝骑马真好看!
而且哪里瘦了!这叫壮啊!看了多安心呀!有那么个护驾的!
“太子殿下,你会骑马吗?”墨沉舟觉得宫宁赫会,宫严宸应该也会。
宫严宸突然痛苦的捂着脸,把头埋在后面拒谈此事!
看来是不会骑了……难怪他非要坐马车不可。
“孤有学过的,但是摔了。”宫严宸分享了自己的糗事。
“……抱歉。”墨沉舟好像戳了这太子殿下的伤心事。
“那……墨姑娘会骑马吗?”宫严宸看向她,期待找到一个同道中人,墨沉舟为了避开他的伤心点便含糊含糊道:“大概……会吧?”
宫严宸听了她的话,笑颜逐开,然而墨沉舟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与祁成礼单挑的时候就是在马背上的?
嗯……还是别伤宫严宸的心了,这骑马事嘛,还是得多多锻炼的,印象中宫宁雪也会骑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