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累的基本就是白煞墨沉渝他们,丁睡一觉睡到底,华景程负责看风景,洛书全就静静的看着地图,然后就从头到尾负责装逼。
吃饭之前,宫严宸担心丁睡又睡着了,于是乘他醒着就塞过去,好在他也没有什么不满,就拿起来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主要是冲缓和堵着吗?”丁睡看了又看。
“嗯,是的。”宫严宸点了点头。
“这洪水呢,通常都不能用堵的,得疏通它。大禹治水听过吧?要物尽其用,不能堵我们就通它。如果只是小小的水患,太子殿下的也不是不行的。依臣愚见啊,就挖个沟吧,把水引过去……”丁睡说得头头是道,宫严宸也很认真地听着。
这丁睡看起来一副懒惰得爬都不想爬的,没想到还有真才实学。
“严宸受教了。”宫严宸敬佩地道。
“唉哟,这臣受不起啊……”丁睡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饭点请太子殿下让人上来叫臣,这图您先放着,臣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
“好的丁大人。”宫严宸乖巧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墨沉舟看着窗外的风景(光秃秃一片的),然后墨沉渝就这么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兄长,舟儿听秦管家说,娘亲是丰州人,我还有一个舅舅,一个表姐……”墨沉舟掂着手指算起来,这亲戚可不少呀!
“嗯,舅舅是长安县知县。”墨沉渝笑了笑。
“长安县?!”墨沉舟愣了一下,当时夜空灵为了骗宫家三兄弟随口一扯的地名竟然是舅舅当官的地方?
“你还有一个表姐,和我差不多大。”墨沉渝回忆着,然后道:“像舟儿。”
墨沉舟:“……”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像她的人?
“十七岁……”墨沉舟记得自己没活到那个时候,就英年早逝……哦不,香消玉殒了。
“年纪比我大一些,但是是同年出世的。”墨沉渝道。
“是在九月之前呀?”墨沉舟想起自己给墨沉渝准备的生辰礼。
“嗯。”墨沉渝点了点头。
“那……兄长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他们要去的?”墨沉舟大概猜想到了。
“半逼半迫吧。”墨沉渝似乎有点无话可说。
几个时辰前的皇宫……
墨沉渝赶到宣政殿去了,一来就见到二位皇子跪在地上,还有几个文官。
“臣墨沉渝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墨沉渝行了一礼,见宫砚远脸上还黑着呢,不知道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免礼。”宫砚远道。
“是。”墨沉渝就起来了,二位皇子还跪着,那个蓝衣绣竹的皇子偷偷摸摸地瞄了他一眼,然后又缩回去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互相推脱来推脱去的!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宫砚远愤怒无比,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墨沉渝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做了什么错事,还不停的推来推去,惹得宫砚远如此的愤怒。
“父皇息怒!”二人连忙磕了个大头,喊得十分有力,仿佛已经彻底习惯了这种场景,也不慌张。
“这抓拿贩毒者和吸毒者的是个大功,你们倒好,不争就算了,还想着推給对方!你们有没有一点上进心!”宫砚远之前争储的时候见过很多类型的,要么争破头抢着功,要么是故意陷害对方,还没见过推得头破血流的!
“父皇,儿臣就是这样的,又怎么可能和皇兄争功呢?皇兄谦虚,礼让儿臣,儿臣又怎么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呢!”宫宁赫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父皇!若此事真的是儿臣所推行,儿臣断然不会推功的!但此事真的是皇弟做的呀!桩桩件件都是皇弟日夜兼程地操办的,儿臣何德何能!”宫严宸磕了个头,振振有词地道。
“胡闹!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宫砚远见他们在推个不停,心里也在不断地判断着到底谁在胡说八道。
“父皇息怒!”又双叒叕是这一句。
“好啊你们!就只会说这句了是吧!”宫砚远听到这万恶的“父皇息怒”尤为愤怒,你们这俩兄弟合起来反了是吧!
墨沉渝:“……”
这什么鬼?墨沉舟还在等自己呢。
“儿臣不敢!父皇明鉴!”宫宁赫宫严宸连忙磕头,动作比墨沉渝操练的玄武营士兵们还一致!
宫砚远:“……”
宫宁赫疯狂看着宫严宸,宫严宸好似动怒了一般地盯着宫宁赫:宫宁赫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为什么敢做不敢当?而且这可是大功啊!
宫宁赫也在努力表示自己的苦楚:我母妃让我不要抢了你的功劳!你是太子殿下!我怎么能逾越呢!
宫严宸:什么玩意!瞧你这馊主意!我怎敢心安理得地收下!
宫宁赫:不要害怕!你上!
宫严宸:本太子不!!!
“够了!你们这是以下犯上!欺君!欺君!”宫砚远怒吼着,面红耳赤的,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瞧这红潤潤的脸!多么有力气的大手!多大的嗓音!比吃什么补品都有效果!强身健体有益身心!
儿子一气,病都没了!
宫宁赫:啊啊啊啊啊啊啊!父皇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宫严宸:宁赫你別怕!我们只要乖乖来个……
“父皇息怒啊!您可別气坏了身子呀!”宫严宸与宫宁赫又双叒叕非常有默契地磕头了,他们这个美妙的动作重复了上百遍了,从小到大无论几何时他们就是这样!
华景程与华恒二人在旁边傻眼了,这不是二皇子殿下你自己做的吗?铺好大路让别人踩着自己跑过去?
宫砚远呵呵了一声,一副“你们吹!你们有本事就吹上天去呀!”的模样,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的本质……
宫宁赫暗叫不好,这是要把大招给逼出来了。
“废太……”宫砚远动了动唇,宫宁赫这下终于怕了,连连磕头:“这些全都是儿臣做的!皇兄也有帮忙!求您放过皇兄吧!欺君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儿臣啊!”
“不要啊父皇!皇弟他不是故意的!父皇您别罚他呀!”宫严宸怕宫砚远也把宫宁赫废了,也连忙跟着磕头,这次磕头杂乱无章,看来是把宫宁赫二人逼急了。
“哼。”宫砚远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朕重重有赏,宸儿,你收拾东西去丰州救灾。”
“遵、遵旨。”二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事情就是这样,吵着吵着就天亮了。”墨沉渝耸了耸肩。
墨沉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