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舟在旁边傻眼的看着这一切,比如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被抓了手,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而眼前这个老人还是用力地抓住她,把她的手都给弄红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怎么搞的?”夏太尉脸色微微一变,竟然带着几分恼怒:“她要是知道你把自己搞成这模样,会怎么想?”
“吾的伤就不劳夏太尉操心了,吾自有安排。”杜初秋听到夏太尉口中那个“她”,似乎有些生气了。
“顽固不化。”
“为老不尊。”
真有默契,不会是老相识吧?
“敛双可是孝顺得很,好过你膝下无子。”夏太尉怼道。
“那孩子又非你亲生骨肉,又怎可相提并论?”杜初秋平静地怼着,非常努力的想着要把手抽出来。
“……杜初秋,才几个月不见,你这嘴皮子的功夫倒是有长进啊。”夏太尉见她如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乱的模样有些好玩。
杜初秋贝齿一咬,愈发晕眩了。
墨沉舟左右为难,不知道要不要横插一脚。
“实不相瞒,夏某这里有解药,直接把她的位置告诉夏某……夏某就給你治疗,如何?”夏太尉笑了笑,本该慈祥得岁月静好的笑容却是那么令人发指。
“……你给吾滚!”杜初秋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了,直接倒了下去。
“那么急着投送怀抱吗?”夏太尉接着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亏大了亏大了,丫头,你看什么看,过来。”
墨沉舟:“???”
“呃……小女……该做什么?”墨沉舟知道杜初秋要是死在自己前面世界会大乱的,比如被夏太尉杀人灭口?
“做什么?扶着她啊。”夏太尉面对墨沉舟的时候还是挺严厉的。
墨沉舟知道太尉是玹德国最高军事长官,天下武官之首,统帅天下兵马大权,要是自己惹怒了他公报私仇不派兵支援,到时候墨沉舟都没地方哭去。
于是墨沉舟就这样扶着杜初秋了,很轻,要不是她感受到杜初秋是实物,否则她都快怀疑自己怀里是空空如也的了。
夏太尉看着杜初秋的手,墨沉舟马上反应过来了,“这是……要我吸毒血……吗?”
“老夫自然会救你,尽管做了便是。”夏太尉不想亲自上阵。
好吧,你都说了,我能怎么地。
墨沉舟乖乖把杜初秋的毒血吸了后吐出来,药性挺猛的,夏太尉递给墨沉舟一颗药丸,墨沉舟瞬间有些犹豫了。
而且这个夏太尉是宫槐仁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药里面动什么手脚。
算了,吃就吃吧。
墨沉舟乖乖吃了,药的味道瞬间化开,只见夏太尉抬起她的下巴把一颗药给她服下,似乎是遇水即化的,杜初秋很快就咽了下去。
“杜初秋,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了。这次你要拿什么东西来还呢?”夏太尉对着半睡半醒的杜初秋说道。
墨沉舟:“……”
没想到夏太尉会是这种性子,估计也是只对着杜初秋吧?两人表面上看客客气气的,其实话里间嚣张跋扈的,墨沉舟也看不出他们二人的关系到底好不好。
“……用不着了。”杜初秋咬牙切齿地睁大眼,夏太尉那种放大了好几倍的脸对杜初秋来说真的难受。
“你都藏着掖着三十多年了,不累吗?反正夏某也就去看一眼,保证离她远远的。”夏太尉实在无奈极了,怎么杜初秋就这么固执呢?看一眼难道会死吗?
“她说,你前去只会扰她清静,让吾绝对不可以告诉你。”杜初秋冷冷地说着这一件重大的事实,似乎已经重复此话上百遍了,都已经滚瓜烂熟了。
“够了!你来来去去就这几句,要是别人知道我还会来问你吗?”夏太尉动怒了,耐心真的受不了了。
“那你要是有本事,便一刀杀了吾吧。到时候,看盛太后怎么说……陛下又怎么说。”杜初秋笑了,随后声音轻如羽绒般地道:“最近边疆不太平,再出什么乱子,你与吾都别想好过。还有当年的事情……吾若当着这个小丫头的面说出来,说不定,你的头不出两年,会被挂在怀甸的城墙上哦。”
杜初秋特地咬重了“怀甸”二字。
夏太尉这次不说话了。
“走吧。”杜初秋恢复了清冷的面容,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
他们之间的秘密,太多了。杜初秋也帮夏太尉收过很多烂摊子,夏太尉也帮杜初秋解决很多事情。
但他们二人也只是,为了那个女人。
……
“唰一一一”
长剑抵挡着那有破苍之势的长枪,白衣少年虎口一震,对方力气果真是大得很。
祁成礼仍然游刃有余,单手持着七尺至八尺的长枪,眼神有些飘逸,好像喝多了一般,但这一切都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夜空羽不敢主动攻,他能防就要哭爹喊娘了,这宫中他就算是想要也要三思而后行,万不可鲁莽。
祁成礼冲过来了,长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竟是挥出了华丽之感,加上那双英气俊美的侧脸,在座的贵族千金有些激动得差点没心跳加速得晕过去。
「长枪一横花飘零,松风追月伴我行。这太子殿下,恐怕对我们玹德来说,未来将会是个大患。」关书涵心中想着,摇了摇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太平日子……要到头了吗?
“夜公子……您这样……未免太不尊重在下了。”祁成礼往左一刺,靠近夜空羽,在二人才听得见的距离说这话,而且还带着浓郁的酒气。
夜空羽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装弱被发现了。
“该罚。”祁成礼说了这一句,好像疯了一样用膝盖撞了夜空羽的腹部,夜空羽此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内心默默打了六个:“……”
在座的各位不知道他们在说啥,以为他们二人正在互撕了,但千代枭似乎已经读出了夜空羽的心中所想,扶着额头只想静静。
夜空羽是真的傻了,这太子是个奇葩吗?
“您不生气吗?”祁成礼歪了歪头,看起来可怜又弱小。
夜空羽摇了摇头。
于是祁成礼渐渐逼近,浑身散发着将军的威压感:“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