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的沈朝阳风雨不改的来了京城的将军府，今日仍然是在夜空羽寝室的后院，几个护卫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去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夜空羽在和一个红衣小姑娘对招，二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样子，这个场景，说实在的，有一亿点不正常。
剑锋一转，红色的流苏也在空中漂游着，又是一剑挥了下来，红衣小姑娘侧身躲避，用红布缠着的马尾只差一些些就要被割断了。
好在她躲得够快，发尾只被剑风掀起，月光下的脸蛋不再是小姑娘的稚气，而是以一人之力抵百万雄兵的将军，英气逼人。
夜空羽一身玄衣依然洒脱，似笑非笑地收起剑来，眉眼微挑，轻佻地道：“哟，看这是谁来了？沈大人，真是个稀客呀。”
“在下昨日不是才来吗？”沈朝阳疑惑地看着他，一身飞鱼服仿佛会反光似的，就站在原地看着夜空羽。
沈朝阳认得墨沉舟，和之前奶声奶气的模样不同，扎了个马尾变了个人似的，给人很是成熟稳重的感觉。
“丫头，给沈大人打个招呼吧，你们之前见过一面了。”夜空羽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半夜不睡觉还没有黑眼圈，是个奇人。
“沉舟见过沈大人。”墨沉舟甜甜一笑，天真的模样总算恢复了三分。
“不必多礼，你们这是？”沈朝阳也下来凑个热闹。
“切磋切磋呀，几天就要参加那个什么两国交流会了，娘说过我出去挨打的机率很大。”夜空羽一脸悲痛欲绝。
“夜公子你不要害怕，挨打乃兵家常事。”墨沉舟表示没关系，墨沉舟也挨过打，大家都是过来人嘛。
“你在安慰我还是在骂我？”夜空羽咧了咧嘴，盯着墨沉舟。
“沉舟明明是在安慰你呀！到时候我可能也会被他们几个点名上去打几架，我们两个谁也好不到哪里去。”墨沉舟对于皇家的烂摊子也是愤愤不平。
“唉。”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叹息。
同是天涯沦落人，真是恨不得抱在一起哭。
“沈大人，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没关系的，丫头是自己人。”夜空羽见沈朝阳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孤男寡女的，似乎不好。”沈朝阳犹豫不决了一阵，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只換来夜空羽惊讶又不可思议的眼神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夜空羽意外地看着沈朝阳，不太相信那种话是从这个不爱说话的面瘫嘴里蹦出来的。
沈朝阳歪了歪头，似乎不解夜空羽何出此言。
“你不觉得危险吗？”沈朝阳顿了顿，从墨沉舟身上着向夜空羽：“之前大理寺押了一群恐怖分子。”
“我看着像恐怖分子吗？！啊？！”夜空羽差点要打人了，这是人说的话吗？伤害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再说了，之前那些人不都还是夜空羽揍的吗？！
“在下不是那个意思。”沈朝阳仍然面无表情地道。
夜空羽：“……”
“……我们不说这个啦！”墨沉舟怕他们两个打起来，连忙拉开夜空羽，之后看向沈朝阳：“沈大人经常过来和夜公子切磋吗？”
“非也。”沈朝阳摇了摇头。
“丫头，殴打锦衣卫是重罪啊，我怎么敢打他啊？招惹谁都不招惹他好吗？”夜空羽想打但是不敢打啊，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武功本就是以切磋来进步的，哪有自行领会的？除非你是学神……”墨沉舟道。
“锦衣卫内部自会有比试。”沈朝阳道。
“你的武功不是自己学的吗？”夜空羽看向了墨沉舟，觉得奇怪。
“不是啊，兄长教的。”墨沉舟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真的？”夜空羽似乎不太相信，觉得墨沉舟是得到什么武功盖世的老前辈勤勤恳恳的指导下才变得如此牛逼的。
“不然呢？你觉得我那么厉害吗？真是感谢抬爱了。”墨沉舟开玩笑般地行了一礼。
“不厉害吗……？”夜空羽觉得墨沉舟实力很变态，一开始还觉得墨沉舟是个比较沉稳又礼貌的小姑娘，可打了架后就觉得她变态如斯，恐怖得一逼。
“比不过兄长吧，而且我也不算最強。如果真要说的话，夜老将军才是最厉害的吧？”墨沉舟可不敢当。
“……明明，墨叔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夜空羽声音很低，但在场的人毕竟都是有武功底的，自然听见了他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夜空羽的声音闷闷的，闷得令人发慌，墨沉舟动了动嘴唇，鼻子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明明，是几十年前的回忆了，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痛呢？
沈朝阳此时此刻担起了热起气氛的代表，“你们二人为什么在深夜练武？”
“习惯了。/约好的。”二人说完，墨沉舟就看向了夜空羽，很是疑惑。
“夜公子，军中晚上有宵禁，你还能出来打架不成？”墨沉舟奇怪的道。
“嗯？我晚上基本不睡的，不是看月亮就是练武，身体累垮自然就睡了。”夜空羽耸了耸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不健康。”沈朝阳简要地道。
“军中十二时辰随时随地都会被敌侵，保持精神是正常的事。”墨沉舟听了夜空羽的理由便不奇怪这些了。
“你去过军营吗？”夜空羽瞅了墨沉舟一眼。
“呃。”墨沉舟挠了挠头，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了解这些，可是阿渝和你说过？”不用墨沉舟回答，夜空羽已经自行脑补完毕了，毕竟墨沉渝是个宠妹狂魔。
“是呀。”墨沉舟点了点头，顺着他说下去。
他们二人确实已经约好了，墨沉舟早上打坐浅眠晚上打架。
“……”沈朝阳眼神不知为何有些羡慕。
“还有，沈大人你不也是晚上不睡觉吗？怎么还说我？”夜空羽转过头去，对上了沈朝阳那双有些明亮的眼睛。
他看错了不成？沈朝阳的眼睛应该是死气沉沉的啊？
“亦是习惯。”沈朝阳平静地道。
“你也当过兵？”夜空羽拍了他的肩。
沈朝阳不回话，眼眸的光也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