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晴朗湛蓝的天幕遍布了整个高空，一眼望去万里无云。
属实近期以来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今日肯定要打到你！”
充满自信的里昂抽出木剑摆好姿势如此说道。
“先从打中我一下开始吧，毛头小子。”
说着赫兹站起身来，并将左手上棍状物的布条脱下扔在一旁。
那是一把剑鞘连带把柄都乌黑的长剑，从外表材质来看有着许久年代的沉淀气息。
“开始吧。”
“吧嗒。”
赫兹话音刚落，里昂已经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启动了步伐。
眨眼间他就拉近了自己与赫兹的距离，此时的二人只相差了一个身位。
“呀啊啊啊啊！”
紧握的木剑一横，宛如刺刀般锐利的横劈一挥就是往对方脆弱的部位——颈椎斩下去。
赫兹微微侧过身子，轻描淡写地化解了里昂的进攻，举起右剑连带着剑鞘往对着自己劈来的木剑就是一砸。
巨大的反作用力差点就让木剑从里昂手里脱离，连带着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颠簸不稳的脚步像极了某个滑稽的不知名舞蹈。
“可恶，小意思！”
锻炼小有成果的里昂一下就调整了过来，借助左手的支撑成功地避免了扑街画面的诞生，马上又是展开了新一波的进攻。
里昂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冲向赫兹。
“还未吸取教训吗？”
赫兹不为所动，战斗经验丰富的他通过里昂的动作提前识破了接下来的攻击会是迎面而来的一道纵向斩击。
果不其然，里昂将手中的木剑高举抬到了自己的头顶，猛然地踏出了猛虎扑食的一步。
还是太幼嫩了。
赫兹心中暗想，再次用出侧身步打算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然而，里昂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赫兹深感意外。
只见里昂的行动犹如弹簧般柔韧灵活，借助踏步的作用力一个转身就来到了赫兹的背身。
高高举起的斩击架势也在转身的过程中变化成了更为快速凌厉的横向劈斩，很显然由始至终里昂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一开始的正面硬刚，接着是看似鲁莽的草率进攻，实则都是为了眼下这个局面铺下的伏笔以及假动作。
嗯，简单来说就是俗称的计划通。
至少当下当事人是这么觉得，甚至敬佩起了自己的智谋起来。
可惜幻想总是美好的。
里昂劈中赫兹颈椎后歌颂着自己辉煌战绩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至少不会是今天。
就在木剑快要接触到赫兹的颈椎时，他所采取的对应是迅速地俯下身体，躲开了本该命中的横劈。
还未等到里昂感到吃惊，赫兹转身就是一记强劲的后踢腿揣在了里昂的腹部，连手中的剑没有用上回敬了对方一次漂亮的反击。
“哇啊啊啊啊！”
倒在地面上的里昂发出了惨似杀猪般的哀嚎。
“身手稍微生疏了点，不过刚刚的假动作还是值得称赞。”
作为元凶的赫兹毫不在意地摆弄着身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不咸不淡地如此评价道。
“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就不懂得稍微收敛一下力道吗？”
嘴角还挂着胃液的里昂踉踉跄跄尝试想要站起来，看着就十分狼狈。
“我已经十分克制了。相信我，要不然现在的你根本就站不起来。”
“可我感觉早上进食的早晨好像快要从嘴里出来了。”
里昂丝毫不买单，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让他感到异常的难受。
“说到底就是你大意了，在偷袭没有得手时就该将全身的斗气集中到腹部来抵御攻击。”
“我就一个刚刚踏入第一阶梯的菜鸟。”
听见这话的里昂睁大了双眼瞪着赫兹。
“而且凭我那寥寥无几的斗气，就算反应过来了也是破防的下场吧。”
然而这也并非里昂将事情过度夸张化。
尽管经历了多一个月锻炼后的里昂终于踏入第一阶梯，但受先天不足所限的他最佳状态时也只有同阶人一半的玛纳总量，提炼成斗气后更是所剩无几。
“没有实际行动去尝试就已经放弃了，敌人可不会因为你的弱小而手下留情。”
赫兹听着里昂的辩解，眉头微皱严厉地批评道。
“对待每场战斗你必须全神贯注，赌上你拥有的所有来换取制胜的筹码，这样你才有希望成为活下来的那一个。”
是的，战斗和切磋性质不同，和竞技更是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有的只是胜者活，败者亡这一简单的道理。
不管对方是人、是魔物，还是高等阶位的存在......
死亡面前众生皆为蝼蚁。
只有存活下来的那个才会获得胜利女神的微笑。
这是赫兹经历纵横无数战役，手刃无数强劲敌人所得出的结论。
“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但你的情况是过度轻视自己。”
赫兹坚挺竖直的食指点在了里昂的额头上。
“或许是你自卑心作祟。你无法想象，或者说脑海里并没有未来自己变强的强烈印象。”
里昂不得不承认赫兹这番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是啊，面对不讲理自己总会下意识地觉得无可奈何，无力去改变。
“多一点欲望吧，不要害怕去幻想。”
“再多一天贪婪吧，然后全力以赴去争取！”
赫兹伸出手臂帮助里昂站了起来。
“记住这句话。”
里昂从赫兹的眼神里读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真诚。
“哪怕你再怎么为自己的无能而叹息......”
“记得有我认同了你的强大，你有着我所没能拥有的“强大”！”
“无论今后你面临何等的困难试炼，只要你挺胸站立我就会无数次地肯定你。”
“只要你愿意向不合理拔出利刃，你的强大我不会容忍任何人的质疑。”
“以我，赫兹·艾因格特之名起誓。”
***
那一天晚上，梦境中里昂梦见了自己手持圣剑穿越无数战场杀敌拯救国家于水火之中。
在那里，人们高歌赞颂自己创下的伟业，所到之处人们都会为他大声喝彩。
在那里，自己的实力强大深入人心，精灵、龙族等各个高阶存在都与自己平起平坐。
在那里，他被众人称作为“勇者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