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迷茫的走在路上时，会不知不觉地去到熟悉的地方。或是说，那个有着熟悉的人的地方。可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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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希望你还是你

   洛斯独自站在这里，他出来了。但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直到夹杂着沙子的微风掠过他的皮肤，引起一阵真实的触感，他才发觉这不是一场梦。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原本掉头就走的比尔倏然转过身来对他说：“拿来吧，你刚刚拿出的那份契约。”

   那时候洛斯呆呆地把桌子和椅子变回来，比尔走了过来，坐下。

   洛斯把笔和红印递给他。其实他还不相信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那么轻易地就决定要把他放出来。比尔的举动在他看来十分异常，甚至颠倒了他至今对人类的看法。

   而就在比尔看也不看就打算签下名时，他连忙阻止：

   “你不仔细检查这份契约一下？你不担心被我骗？”

   比尔瞄了他一眼说：“里面的内容我大略读了一下，这不可能是你拟的吧。”他确实猜的没错，这对人类有利无弊的合同，是人类设下的。虽然说是让人类许愿的一张纸罢了，但里头满是对违反规则的恶魔的惩罚，这也许是为了避免恶魔违反约定。语毕，比尔签下了名，印上手印。

   之后，比尔看着洛斯从神灯里彻底出来，就离开了。那个关了洛斯几千年的神灯也瞬间消失，大概是回到了女巫手里。

   风呼啸地吹着，洛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几遍，都没有见到任何伤疤，身上也不再有疼痛的感觉。

   他终于出来了，但他的力量似乎没有完全恢复。

   此刻，他该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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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天未亮。

   比娜走出房间，不经意地打开了冰箱。她看见放置在里头的牛奶，顿时觉得心里一空。原来熟悉的平日已经永久定格在前几天。

   她轻轻地关上冰箱，正打算出门，不料被屋子的主人吉亚拦住。

   “不是说好我会帮你的吗？你一个人想去哪？”吉亚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发现想离开的比娜。他蹙着眉想，她这是不信任他吗？

   比娜若有所思。吉亚盯着眼前顽固的女孩想，以前的比娜只是个小孩，现在却变得心事重重，更加冷漠了。

   “我…”吉亚一时感到无奈。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比娜说：

   “我想去神殿。”她解释道。“摧毁女巫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让我恢复魔力。尽管我已经从神灯里出来了，可我还被那里头的法力束缚着。只有去到神殿里找到女巫毁掉世界上所有神灯的方法，我才能恢复往常。”

   她接着又问：“你能帮我？”

   吉亚松了一口气，确定她不是想不开要去找那个恶魔后才回答：“我会帮你。你现在......不合适出去。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比娜好奇地问。

   “我希望你还是你，不要变。”

   “如果我本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呢？”比娜忽然轻笑。

   “如果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你不会因为叔叔阿姨的死亡而感到痛苦。”吉亚认真地说道。

   “所以，你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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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亚偷偷潜入神殿内部。这里没了祭典，本来就空荡荡的，也不会有人居住在这里，包括女巫。可比娜还是坚决说这里有她会需要的东西。

   吉亚第二次走进这个地方，尽管昨天发生了令他悲痛的事，但村里的人日子还是照过。他压抑着情绪，寻找密室的入口。一路上，他像是被幸运女神眷顾，完全没有被阻拦地找到了开着门的密室。密室里头分别有左右两条路。凭着直觉，他选择了右边的路。

   右边的暗道通往的是一个普通的小房间，房间里中心位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不明的灰色球形物体。旁边则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置着零零散散的古书。吉亚根据比娜告诉他的话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古籍，上面写着制作神灯的方法。他把古籍藏在衣服里后，迅速离开这个地方。来到入口时，他听见左边的路响起很大的动静，像是玻璃的碎裂声。他循着声音悄悄走去左边的暗道，看到了这个画面。

   “啪！”一条鞭子打向爱丽丝的后背，她双腿一软，跪在了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

   从这个角度望去，吉亚只能看到披着长发的爱丽丝静静地挨着女巫的鞭打。

   吉亚虽然听不见她们的对话，但远处发生的场景令他不可置信。不久，女巫似乎是发泄完了，丢下长鞭走出来。他立马跑到右边道路的暗处躲着。

   确认女巫已经不在后，他一步步地走回刚刚的那个地方，听着爱丽丝断续地啜泣声越来越近。而就在此时，一个神秘的男人现身在他面前，悠哉地靠着暗道的墙壁上。

   是昨天见过的，那个自称是恶魔的男人。

   他笑着说：“倘若你偷走了这个古籍，你的未婚妻可能会被女巫处死。”

   吉亚停下步伐，内心一震。

   “被神灯约束的恶魔和被女巫欺凌的人类，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