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筠雅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还有一种低声下气多年积累下来的不满情绪，犹如滔滔江水一样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为什么……对自己好的人都会出事呢？
“姐，什么抢不抢的啊？这明明是物物交换！”庄允睿一脸委屈，此时在一旁的夜空灵已经吃完了。
“庄姑娘误会了，舟儿是我的朋友，是我让她帮我买的。”夜空灵帮庄允睿笑嘻嘻地解释道。
舟儿？
“男女有别，小公子这样……不太好吧？”庄筠雅的情绪迅速收敛了回去，庄筠雅刚刚的情绪却还是被墨沉舟收尽眼底。
竟然在那一瞬间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个逃不出命运的自己。
“没关系的啦！我们是好朋友嘛！我们平时都这样称呼对方的。”夜空灵仿佛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是个男人了……
“哦！”庄允睿顿时恍然大悟了：“这是你喜欢的姑娘对吧？”
墨沉舟：“？？？”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我们两个明明是……”夜空灵猛然想起自己这次可是女扮男装出门的，好像需要和墨沉舟保持距离。
“是什么？”庄允睿调侃着。
“第五轮总决赛正式开始！第一回合，夜和庄允睿！”司仪宣布道。
“啊呀哎呀！到我们了！庄公子记得要手下留情啊！”夜空灵连忙转移话题，拿着手帕在手上抹了又抹，又挤入人群之中。
“诶诶诶！”庄允睿还没问出来她就溜了。
“多谢墨姑娘刚刚出手相助，否则筠雅怕不是已经被踩死了。”庄筠雅行了一礼，感激不尽地道。
“庄姑娘不必多礼，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墨沉舟也回了一礼，丞相府大小姐都和你行礼了你敢不回礼吗？
“墨姑娘看着面生，我们有见过吗？”庄筠雅觉得好像见过她……
“庄姑娘是指狩猎大会上吧？”墨沉舟当然记得当时有一大堆人争先恐后要把宫宁雪帶回她们家去住了。
庄筠雅微微讶异，似乎已经回想起来墨沉舟的存在：“你是那个……跟在公主殿下旁边的小姑娘吗？”
严格来说，她应该叫一声“嫂子”的，可惜墨沉舟不敢叫，也不想叫。
“嗯。”墨沉舟点了点头。
夜空灵与庄允睿在台上你来我往地互相攻击着，夜空灵死死避开庄允睿手上的赤骨扇，尽量保持身体上的距离。
“夜兄，你这样不太厚道啊。”庄允睿拿着赤骨扇抵着她的剑。
“不不不，不挡的话我要躺个几天了。”夜空灵已经领教过庄允睿的赤骨扇了，会疼个三天三夜的。
“我们还是一掌定胜负吧，你不用剑我不用赤骨扇。”庄允睿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夜空灵很清楚他的武器，赤骨扇自然用不上了。
“一掌定胜负？”夜空灵退了几步，怕他耍什么后招。
“上次我在狩猎大会上好像看过这种方式，聚集内力于手掌，打过去。”庄允睿道。
于是原本刺激的总决赛变成了你拍我拍，台下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庄公子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大了我足足两岁，这能比吗？”夜空灵不觉得自己的内力比得过庄允睿。
“难道你要一直拖下去？”庄允睿赤骨扇又重现江湖了。
夜空灵：“……”
内力输了大不了手颤一阵子，赤骨扇打到身上要躺上三天，相比之下她还可以拿到那把袖箭，不会太亏。
“好吧，便依庄公子所言，记得手下留情啊。”夜空灵无可奈何地重复多一次。
从庄允睿进入总决赛开始，她基本已经和那面看起来独一无二的菱花镜无缘了。
更何况庄允睿还是自己对手。
夜空灵与庄允睿对掌之际，夜空灵果然飞了下去。
“庄允睿胜！暂定第一！总决赛第二轮正式开始！”司仪宣布道。
夜空灵逼不得已又要打多一次了，止住那颤颤巍巍的右手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等着下一场的比赛。
那个入前三的男子缓缓走上擂台，一走来礼还没有行，马上送了夜空灵一掌。
夜空灵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勉强抵挡着，她竟然听见剑碎裂的声音。
这剑没开刃就英年早逝了，夜空灵整个人差点没落下擂台。
男子一言不发，第二掌接踵而至，夜空灵直接吐出血来，倒了下去。
“灵儿！”墨沉舟喊了一声，连忙跑过去接她。
庄允睿赶过来要接的时候听见“灵儿”二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其中玄机：“夜兄你没事吧？”
“舟儿……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咳咳！”夜空灵艰难地开口着，换来的是一阵咳嗽。
“这算犯规了吧？”
“取消资格！取消资格！”
“打得都吐血了！还不送去医馆！”
人群中有几个人不断起哄，紫衣女子走了过来给夜空灵把了把脉，皱了皱眉：“你们二人其中一个把他带去苗家医馆，这脉象有些奇怪。”
当然奇怪，她可是女的。
“他没死，不算犯规吧？”台上那男子冷漠地道。
“他都吐血了，阁下认为没伤及性命？”右边的长老拍着栅栏骂道。
“取消资格，永世不得踏入武道阁半步。那公子受伤我们武道阁自会赔偿……”武道阁阁主说着说着，墨沉舟突然举起手来。
“这人伤了我朋友，不收点利息不行吧？”墨沉舟声中带着怒意，那份即将破茧而出的戾气几乎快压不住了。
“姑娘是来参加自由赛的吧？”武道阁阁主扫了她一眼，宣布道：“准了，就当第一场吧，切记不要打死他。”
“墨姑娘，你走了夜兄怎么办？”庄允睿左右为难地扶着夜空灵。
“麻烦庄公子送她去苗家医馆了，我和他们是熟人，报我的名字吧。”墨沉舟交代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上擂台了。
她现在真的真的很不爽。
那男人一见她上台，打算又用对付夜空灵的办法对付墨沉舟，墨沉舟早就知道他要比内力，生生抓住他的手腕狠狠扳了一下。
“咔嚓！”
清脆的断骨声令人发指，庄允睿知道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有这种本事，才放心把夜空灵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