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会让天歌出动寻博来治她呢?
苏沄烦恼之际,突然想到天歌说的恩。在苏沄的印象中,她没有做过任何对天歌可以算得上恩的事。
如果硬要说,就只有一件而已。苏沄在天家被太子暗中针对的时候,让天家小心太子。
苏沄顿在了原地,她知道天歌很大可能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但她不敢问。
“你们出去吧。”天歌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
苏沄抬头看向走出门外的侍女,再看看天歌,天歌面带浅笑看着苏沄。
“苏小姐不必惊慌,我只是想与苏小姐浅谈一会。”天歌边说边看了一眼苏沄身后的春月。
苏沄内心不知所措,表面上却装得异常镇定。她转身看了春月一眼,“春月你先出去吧。”
春月有些担心地看着苏沄,见苏沄摇摇头表示没事,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水月厅。
春月走后,天歌才开口,“苏小姐不好奇我说的恩为何物吗?”
苏沄勉强的挤出一丝不那么尴尬的笑容,“那什么,天小姐所说的恩为何物呢?”苏沄拿起一旁的茶杯,打算喝口茶冷静一下。
“苏小姐别紧张,雅凌无他意,只是想问候一下苏小姐。”天歌看了看苏沄微颤的手,淡淡的笑了。
雅凌是天歌的字,天歌今年已经16了,去年办的及笄礼可谓是异常盛大。苏沄作为混脸熟的炮灰当然有去凑个热闹,雅凌还是太后亲自赐的名。
然而天歌鲜少提起自己的字,尤其是对着同龄人。现在苏沄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只有一个想法:‘女主角...竟然在和自己装熟?!’
“苏小姐可认得这个?”在一阵沉默后,天歌拿出了一封信,直挺挺地望着苏沄。
苏沄看到那封信,身形明显顿了一下。那封信就是当时她让天家多防太子的信,苏沄看着那封信只有一个想法,随机应变。
“这是什么?信吗?”苏沄放出了她在苏家多年练出来的演技,可惜刚刚的举动已经出卖了她。
她那年为了阻止剧情发展,到天家附近观察很久了,就为了摸清楚天歌的出门时间。终于等到了完美时机,她就女扮男装把信给了一个小孩让他交给天歌。
没想到这么周详的计划竟然还是被天歌发现了。苏沄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天歌看到苏沄疑似否认,轻轻地皱了皱眉。“这个,不是苏小姐的吗?”天歌问道,声音变得有点压抑。
“就如天小姐所见,这个确实是我的。”苏沄走到了天歌身边,看了看那封信。
“我自以为计划周详,不知天小姐是如何察觉的?”苏沄边说边打开了信封。
“这也是巧合,那日不巧看见苏小姐提笔,无意间发现的。”天歌说道。
苏沄皱眉,‘原来是字迹。’苏沄默默在心里想到。苏沄拿出了那封信,看了看一旁点着的烛台,把信放在了烛台上。
火一下就吞噬了脆弱的信纸,最后慢慢化为灰烬。在信被烧掉之后,苏沄看到了天歌疑惑的表情。
“这信只是我对天小姐的提醒,还请天小姐替我保密。”苏沄的脸上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看似轻松又好像有点严肃。
天歌不解的问:“苏小姐为何要帮我?”
“不算帮你,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苏沄垂眸看向桌上的灰烬,无奈地笑了。
心口的闷慢慢转变为疼痛感,苏沄一下子难以承受,为了站稳,苏沄立马撑着一旁的桌子。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苏沄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舌尖有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苏小姐?你无碍吧?”天歌有点慌的站了起来。
苏沄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就算现在苏沄真的有事,她也不愿意和天歌呆在一个地方,要是苏沄一个不小心晕了,天歌可以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苏沄不愿意和女主变成敌对关系,她撑着墙走出了水月厅。天歌看着苏沄有点虚晃的背影,对苏沄说道:“无论苏小姐为了什么帮我,这恩我是记下了,日后苏小姐有何愿望,尽管来找我便是。”
苏沄没有停下,她打开大门,便看到了一片乌黑的天。这种遮天黑云,像极了苏沄逃跑那天的黑云。
“哎,这是要下雨了。”春月说道。
春月看了看苏沄那惨白得不正常的脸,立马过去扶住苏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沄摇头,“我们先回府。”
“好。”春月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沄。
苏沄一踏出水月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苏沄心知不对,但耐不住头晕。苏沄根本没办法去多想,春月扶着苏沄,撑着伞走出了刚刚休息的走廊。
苏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走不动了,她抬眼便看见了姬越撑着玄色的伞正在看着她,苏沄看到姬越浅浅地对她笑了。
苏沄心口的痛渐渐变得鲜明,她不适的皱了皱眉。突然,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扑鼻而来,苏沄心口突然剧痛,她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没想到竟然吐出了一口黑红色的血水。
嘴里的腥甜仍然一阵又一阵地泛起,苏沄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她只听到了雨声,滴滴答答的很清晰。
苏沄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只能任由自己倒下。在闭眼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姬越慌乱的面孔,他似乎在说着什么,但苏沄听不到。苏沄皱了皱眉,最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