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不行了!快走!那个怪物又暴走了!”
“大家快离开!这里就快被烧成灰烬了!”
一片橘红色火焰中,一个正在燃烧着、被好几块碎石压住的小女孩无力的趴在那里一边流着泪一边着看着不断往外撤离的人们:“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你们别丢下我啊……”
看着不断继续撤离的人们,女孩泪流满面。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在女孩的喊叫声中,明明是在一片暴风雪中,但被燃烧着的整栋建筑物却没有被风雪吹灭的意思,反而被更加猛烈又强大的火焰给燃烧,没一下子建筑物瞬间发生了大爆炸,炸得一点都不剩下……
十年后。
“燃小姐!燃小姐您在哪儿啊?”
“燃小姐!”
在许多穿着女仆装和执事服装的男女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的当儿,一个有着火红色卷长发、一双红色眼眸、身穿着艳红色金边洋装、褐色长靴的燃从一个隐秘的转角处探出头来窃笑着看着在外面乱成一团的女仆执事们:“一群蠢蛋!你们就继续瞎忙吧!谁要听你们的安排去相亲啊!本小姐我要出去玩喽~”
说着,燃说走就走,很熟练的跃上小城堡的围栏上,然后稳稳的降落在地,体态优雅的溜出去了。
燃走在一个虽然人群不算很多但却十分喧闹的小镇上,听着周围人们的谈话声,燃抿唇的突然从这个充满人气又热闹气氛的街道拐进了另一条毫无人气又空荡荡的街道上,越走越深,里面的气氛就更加的冰冷,仿佛像是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一样。
“果然还是这样的地方才适合我这种人呢。”燃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又冰冷空无一人的街道。
燃走着走着,突然停在一个巨大的冰柱前面。
这是她之前乱逛时偶然发现的地方。
燃抬眸望去,全都是大冰柱小冰柱的,除了冰柱外,什么也没有。
静止了一下后,燃摘下了手上印着许多奇怪符文的红手套,露出白皙的手,然后朝冰柱伸出了手,在她的手刚碰到冰柱的瞬间,冰柱猛地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碰到一样的冒出了团团白气,没一下子,冰柱被少女手指碰到的地方倏地凹下一大块洞。
燃收回手,看着沾在手指上的透明液体:“果然吗……”
这个世界有着少数能获得特殊异能的孩子,原因不详,但却真实的存在着,而她就是那少数存在着拥有着特殊异能的孩子。
燃重新把手覆回冰柱上,看着‘滋滋’作响并冒着白气的冰柱,橘红色的双眸渐渐的深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特殊异能太过强大了,就算她没特地去使用异能,她体内的异能也会像这样无意识的散发出来。
哦,忘了说了。
她的异能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是能随性所欲的操控火焰的异能。
但就像刚才说的,她体内的异能太强了,所以她的生父母让她在这个偏远人烟稀少的乡村生活,说好听一点是想让她不用烦恼自己因为有异能而受到别人的白眼,但说难听一点呢,其实就是她被自己的生父母给放养了,因为她体内的异能实在太过强大了,没人可以控制得了她,所以她的父母选择直接把她丢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自生自灭,是死是活他们都不在乎。
‘哔沙。’
看着被自己摸穿了一个大洞的冰柱,燃自嘲一笑,骤然收回了手:“厌了,回去吧,真无聊啊,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这无聊的人生一点乐趣啊……”
在燃转身离开之后,刚才被她摸穿的那块冰柱突然崩塌了,而在那深处里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白发少年,白发少年垂在地面上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缓缓的从他嘴里发出:“好温暖啊……”
“燃小姐!您怎么可以随便外出呢!”女仆长莉季抓着从外面回来的燃就是一顿骂:“您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非常危险啊!最近小镇上的人们一直在议论着镇上来了一个恐怖分子!要是您不小心被被那个恐怖分子抓走的话,我们这些仆人该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啊!”
燃一边听着莉季的训话一边打着哈欠:“放心吧,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绝对不是责怪你们的,说不定不止不怪你们还会给你们大大的奖励啊!所以你们应该感谢我一直跑出去啊!”
莉季轻打了燃的头一下,却被燃扫开手说:“不想被烧死的话就别碰我。”
“燃小姐……”莉季轻轻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燃说:“燃小姐,其实老爷和夫人是非常爱您的。”
“是啊,是啊,他们非常的爱我,爱我爱到甚至把我丢在这种地方自生自灭啊。”燃忍不住开启了嘲讽模式。
“燃小姐!”
“是是,我累了,先回房了。”燃摆着手,也不管看上去还有很多话想说的莉季,满不在乎的转身回房了。
哼,他们爱她的话就不会把她丢在这种地方了好吗?
刚一回到房间,燃刚关上门就有一道身影突然扑过来,在她反应过来的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大喊,而她则是努力的挣扎着。
想起了刚才莉季说的话。
‘最近小镇上的人们一直在议论着镇上来了一个恐怖分子……’
这就是莉季说的恐怖分子吗?
好样的!竟然找上她了?
可是怎么办好啊?
他找上她可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啊。
为什么呢?
燃定睛在自己的手套上,挣扎的动作有意无意的扯开了自己的手套,然后猛地抓住了那人捂住她嘴巴的手!
看你还不被我烧成灰烬!
然而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那人却没有一点被烧成灰烬的意思,甚至连一点被烧到的感觉都没有。
燃突然静默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没有被她烧掉,反而有种……冰凉的感觉????
燃停止一切的挣扎了,拉下那个人捂住她嘴巴的手,侧过脸就看见了一个白发灰眸、身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白色上衣和一条已经褪色的米色长裤,白得不像话的两只脚**的踩在地面上的少年。
燃看着他问:“你……是谁?”
少年见她没再挣扎了也就没继续钳制她的身体,把她整个人转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喃喃自语的说:“果然是小燃啊……只有小燃才可以带给我这种温暖啊……”
燃怔怔的被他抱住,感受着他冰凉的身体,内心一直被她封闭的某一处仿佛被这一冰凉感给触摸到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她这滚烫的身躯形容成温暖呢。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害怕她的力量还这样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明明一点都不温暖,反而觉得很冰冷,可她却还是发疯的觉得她那被冰封的内心被这‘温暖’给融化了。
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燃轻轻抽泣着的抬手抱住了那个少年,也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哭泣。
察觉到她哭泣的少年微微松开了燃,侧脸低头就亲上了燃的双唇。
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呆了,怔怔的被他夺去了主权。
少年似乎不再满足于简单亲吻,双手抱紧了燃开始狠狠的掠夺着她嘴里的温暖。
明明必须推开他的,可燃却被他冰凉的触碰感到非常的舒服,一向灵敏的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想就这样和他亲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终于松开了燃的嘴唇,额头抵着她的,带有点小喘的说:“看,这样就不哭了吧?”
燃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出来:“你知道你这么做我是可以叫人来抓你关牢房的。”
少年微微一笑:“妳关不了的。”
燃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
少年神神秘秘的握着她的右手,再抬起自己的左手,然后让她看自己和他的手背:“看看这个。”
燃依话的看他们两人的手背,只见他们的手背上各有着一个三支冰晶样式的冰块被火焰围绕住的印记。
燃倒吸一口气的瞪大了双眼:“这什么啊?!”
少年握着她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抬眸对她微微一笑:“证明我们是一对的证据。”
燃:“蛤?!”
少年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问:“妳不知道吗?这是我们小时候给彼此烙下的印记啊,只有在我们再次相认的时候才会重新浮现出来的定情印记。”
燃蹙眉:“你到底在说什么鬼呢?”
什么狗屁定情印记?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曾经定过这种东西。
“在说我们是互相确认过心意的未婚夫未婚妻啊。”冻笑着说。
燃一脸荒唐的看着他:“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啊。”
冻看她貌似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看上去也不认识他一样,便问:“我说小燃,妳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冻啊,小冻,记得吗?”
燃摇了摇头:“虽然很抱歉,但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
冻握着燃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有些急切的又说:“我们以前小时候一直一起玩的啊,我还经常和妳吵着说长大后一定要娶妳的,妳……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燃对他说的事情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微微抽出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觉得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以前也从没见过你。”
冻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喃喃地说:“果然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妳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燃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什么?”
冻突然又笑开了:“没关系,我们现在重新认识也不迟啊。”
燃倏然好想回到刚才还没遇上他的时候。
她一点都不想和他重新认识!
果然什么感动都是浮云啊!
就这样,冻很自来熟的住进了燃的小城堡里,还很自然而然的就住进了她的主卧室,而面对这个情况,一向很保守的莉季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反而还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他搬进她的卧室里。
早晨,她一如既往的从一个冰冷的怀抱中起床,她刚起身就被一双冰冷的双臂给拖了回去,冻抱着她,头在她的脖子间舒服的蹭了蹭:“再陪我睡一会嘛……妳好温暖啊……”
燃一脸死鱼眼的吐槽他:“而你很冰冷。”
冻呵呵的笑了笑,微微抱紧了她:“所以我们绝配啊。”
燃沉默了下来。
确实啊,自从他来了以后,她都不再担心床褥会在她睡觉时被她无意识的烧掉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一直跟着她的关系,她现在慢慢的可以开始不戴封印纹的手套来触碰东西了,连衣服也可以慢慢开始不穿封印纹的服装了。
燃微微抬眸的看着冻的睡颜。
难道真的像他说的,其实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听他的语气,他们小时候的关系应该很亲近,可为什么她却一点记忆也没有?
似是察觉到了燃的目光,冻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她笑问:“怎么一直看着我?”
燃耿直的说:“我在思考你之前说的话。”
冻微微动了动,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呢?”
燃:“我觉得可信度为零,因为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冻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说:“其实我真的不介意妳重新慢慢对我熟悉的。”
在他讲了这句话以后,燃很充分的理解了他话中‘慢慢对我熟悉’的意思了。
他们每一天几乎都黏在一起,就算她不想要他也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然后摆出一副‘我是为妳好’的嘴脸说‘我这是在保护妳的人身安危’,对上他这句话,燃连想反驳他的台词都没有了。
然后在朝夕相对的相处下,就算在没有恢复记忆之下,燃也慢慢的对冻打开了心扉,然而却发生了一件事让燃知道了冻一直想要隐瞒的真相。
这一天,燃和冻两人约好要出去钓鱼,为了给燃有一个更好的享受钓鱼的时光,冻把燃暂时留在河边自己去准备的更齐全钓鱼用具了,而他这么一留就出事了。
“喂,妳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的还敢若无其事的待在冻哥哥的身边啊?”
一个一身白衣白裙白长靴、身边带着好几个同款少女的白发少女对着坐在河边无所事事正在踢着水玩的燃大声说道。
燃本来不想理她们的,但却有点在意这位喊冻哥哥的少女便看了过去,只见她们都是些她没见过的人,出于礼貌便问:“请问妳们是谁啊?认识冻吗?”
白发少女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少女们就出声说:“我们何止认识冻哥哥呢,白雪还是冻哥哥的未婚妻呢!明明就差点害死过冻哥哥一次却还一直纠缠在冻哥哥的身边妳要不要脸啊!”
燃微微蹙眉,她话里有太多她在意的用词了,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问哪个先了。
见她没说话,那些少女就越说越起劲了。
“我说妳,要是识相的话就别再纠缠冻哥哥了!”
“是啊!明明就是个差点害死过冻哥哥还杀了冻哥哥全家的杀人凶手却还一直缠着冻哥哥不放妳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就是就是!现在白雪都来了妳还不准备向白雪谢罪吗!”
她们一人一句的攻击着燃,但是燃对她们说的事情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
冻和她们说的台词一人向一边,她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比起眼前这些从没见过面的人,燃还是选择相信了冻的说辞,直到那个叫白雪的少女似乎发觉了什么突然对她说。
“妳……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
燃觉得她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可笑,但还是老实的说:“嗯,我不认识妳们。”
白雪突然笑了,突然走近她说:“那要不然我来让妳看看吧?”
燃蹙眉,有些警惕的看着她:“看什么?”
白雪笑得一脸甜美:“看看这件事情的经过啊,妳不想知道关于自己以前的事情吗?”
燃内心有些动摇,还没回答她,白雪就一脸亲切的牵起了她戴着封印纹手套的手:“来嘛,我让妳看看妳的过去。”
还没来得及拒绝,燃就被一股力量强制性拉进了一副剧场里。
只见那里是一片冰天雪地,还下着暴风雪,然后她看见了她的父母亲牵着小时候的她走在暴风雪中,来到一个冰晶的城堡外,似乎是在请求城堡内的人收留,城堡内的人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不知为什么在看见她的时候突然就变了一副嘴脸的欢迎了他们,并且给了他们最好的服侍。
画面突然一转,小时候的她被好几个兵士一样的人给抓住了,而她的父母则不断的追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兵士不胜其烦直接打晕了她的父母,大哭呐喊着的她被带到了一个坐在宝座上的男人面前,那男人似乎在对她说着什么,但是画面中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燃只能从男人的嘴型稍微辨认出几个字来。
温暖他、控制他、兵器、死……
然后画面中小时候的她便被带到一个几乎被冰封的地牢,兵士们冷酷无情的将她丢了进去,锁上了地牢的铁门,不论她怎么叫喊都没人来开门,很快的她便发现地牢里有一个被冰块完全封印着根本看不出原来样貌的人影在地牢的深处,似乎在叫着什么,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她飞快的跑过去想要帮助那个人影。
小时候就能很好控制自己异能的她很快的便将人影救了出来,但人影却依旧是冰块人的模样,身上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肌肤,全是光滑的冰块,可当时的她却没有因为这样就排斥冰块人,很快的便和冰块人成为了好朋友。
虽然有了冰块人的陪伴,但她却一心想要救出自己的父母,冰块人知道后也答应要帮忙,就在他们合力逃出地牢后,早就察觉到他们所作所为的男人押着她的父母在她面前让她选择究竟要哪一边,可不管哪一边她都不能放弃,最终的结果就是男人当着她的面把她的父母给杀了还把一直反抗的冰块人也杀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她突然就大暴走了,把整座城堡给炸毁了……
就在画面调转的时候,燃无意间看见了从冰块人中渐渐融化出来属于冻的脸孔,在燃根本来不及吃惊的时候就看见被压在碎块下小时候的她被一群貌似过来救援的人给挖出来并带走了,似乎是可怜她的遭遇便对她下了记忆封锁还有记忆修改的魔法,就这样让她以为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到了现在……
就在现实中的燃快要承受不住这些记忆的时候,一根冰柱突然从燃和白雪两人站着的地面中间直升起来,察觉到的白雪猛地松开了燃的手,而失力倒下的燃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燃回头看便看见了冻一脸冰冷的看着白雪她们那边。
“冻哥哥……”白雪才刚喊了一句,冻就直接冰冷的打断了:“不要叫得这么亲热,我跟妳不熟!还有,我不是让妳们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白雪和那些少女们都轻颤了一下,其中一个少女站出来为白雪打抱不平:“冻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姐啊?小姐可是一直都在等你回来迎娶她,可你不止没有回来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招惹这种恶心的东西……”
那个少女话都还没说完,整条河水、整片草地猛地就被冻给冰封住了,白雪和少女们吓得惊声尖叫了出来。
“把妳的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对妳不客气。”抱着燃的冻冷冽着脸的站在化成冒着白烟的一片冰晶中,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向了白雪:“还有,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娶妳了?”
白雪站在不断冒出冷气的冰晶上,柔柔弱弱的说:“可是陛下曾经答应过我们的婚事……”
冻冷笑着说:“然而答应婚事的人已经死了,再说我可从没回应过这场婚事,可是请妳们不要自作多情的在我面前演戏吗?当初不能接受我还嫌我原本模样很恶心的人现在却突然跑到我面前来和我装熟只会让我觉得很作呕,而且我这辈子承认的妻子就只有小燃一个人,听懂了就给我滚。”
白雪深受打击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哭着转身就跑走了,其余的少女们也跟着白雪走了。
靠在冻怀里的燃有些虚弱的看着冻冷酷的侧脸,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着。
原来他之前对她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是吗?
可是为什么要欺骗她?
是因为想要报复她毁了他的家吗?
可他不也一样毁了她的家吗?
埋怨他吗?
在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他的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埋怨他,又或者说她是想要埋怨他的,可是一想到他也曾经和她一样是这场悲剧中的伤害者之一,她的心就变得没办法去怨恨他……
因为她喜欢这个人啊,哪怕知道他曾经间接害死了她的父母,她也还是喜欢这个人啊。
看着白雪她们离开后,冻低下头,有些心疼的碰了碰她苍白的脸:“没事吧?是不是很不舒服?”
燃看着他心脏有种莫名的抽痛感。
如果没办法怨恨他的话,那她就只能怨恨自己,说起来她父母亲会被杀死其实很大部分的原因都出在她身上啊……
是她在该做出抉择的时候犹豫了。
是她在该放弃的时候选择了迟疑。
是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她能保护得了大家,所以才会造成这场悲剧的发生的……
一道泪痕划过燃的脸颊,她看着他:“为什么不把真正的事情经过告诉我?”
冻神色一怔。
更多的泪水从燃的眼角滑落:“为什么要一直让我误会自己的父母不爱我?”
“小燃……”冻看着她也红了眼眶。
燃抬手就捶打着冻的胸膛,哭着大喊:“为什么要欺骗我!”
冻倏地把她抱住,十分心疼的说:“小燃妳不要哭……”
燃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己:“为什么要欺骗我……”
冻紧紧的抱着她:“不要哭……妳还有我啊……我会一辈子陪在妳身边的……”
燃靠在冻的胸膛哭得一抽一抽的:“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她杀了他的父亲,而他间接害死了她的父母,她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冻抱紧了燃:“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像以前一样一直在一起就可以了。”
“可是我们……”
“答应我。”冻收紧了手臂,紧紧的抱着她:“我们只要像以前那样一直在一起就可以了。”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她遇到像以前那样的事情的,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了,所以这次一定不会再让她经历一次那种悲剧的,绝对。
燃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其实他也跟她一样是吗?
因为喜欢,哪怕不行也不想放开彼此的手。
燃闭上了双眼,一颗泪珠沿着眼角滑了下来,她缓缓的抬起手抱住了他,下定了决心的说:“好……就让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就像以前一样,一直都在一起……”
既然他们都不愿也舍不得放开彼此,那她还需要犹豫什么?
她已经不想再因为她的犹豫而失去珍惜的人了。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留在过去吧,他们现在该做的就只是抓紧彼此的手,这样就可以了。
听到她的回应,冻激动的放开了她:“妳说真的?”
燃虽然满脸都是泪痕,不过却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嗯,我说真的。”
冻听后也开心的笑了,俯身吻上了燃的嘴唇,燃也回应着他的亲吻。
在两人亲吻得忘我中,被冰晶冰封的河水和草地也渐渐的被燃无意识释放的异能给慢慢溶解了,回到了一片生气的模样。
一吻毕后,燃突然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我说啊,你那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镇上啊?而且还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想扮鬼吓人吗?连镇上的人都说你是恐怖分子呢。”
“真是过分的说法啊。”冻失笑,抱着她坐在河边说:“这个解释起来可能会很长篇大论哦?”
燃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我不介意,所以你就说吧,再敢骗我,我们就绝交!”
冻呵呵一笑,然后开始说:“其实我会出现在镇上是因为我在找妳,在寻找妳的旅途中我不断的跟着妳的传闻来找妳,可是不管我尝试多少次,最终的结果都是落空的,那时我去到了妳的小镇,在小镇上打听了很多,但是都找不到妳,我就以为我这次又落空了,在心灰意冷中我不自觉的又把自己给冰封了,直到我再遇见妳。”
燃看着他微微垂下了眼眶又再次抬起来:“那刚刚在记忆里看到的呢?我看见你死了……”
冻神情微微一暗,环紧了燃说:“我小时候呢,因为控制不好自身强大的异能,从而导致全身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晶,就像妳在记忆里看到的那个样子,所以我那一直都被世人称为世界强者的父王便以我为耻,把我关在地牢里,一直等着有一天可以出现一个能将我解封的人……”
燃听着他说,并不打断。
冻微微低下头看着她说:“然后妳就出现啦,我父王就利用这个机会,故意挟持妳的父母,希望妳能把我解封,可以的话就控制我,让我成为他所想要的勇者,然后和他一起出战攻打别人国家……”
他顿了顿又说:“可是我不喜欢,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我不想变得和他一样,所以哪怕妳的异能在妳不知情下一直不断在为我解封,我也不肯让自己从冰晶里出来……”
一直安静听着的燃突然说:“所以你那时才会突然提议要去救我的父母吗?”
冻的手臂微微紧了紧,但很快的又放松了下来,他说:“虽然我很想否认,但也许我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我自私的利用了妳对我的心意,一心只想让自己从那个地牢逃出来……”
燃静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就像妳记忆里看到的那样。”冻微微抬眼看了看天空,掩饰着自己快要落下来的泪意,然后故作轻松的看着燃问:“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本来妳的父母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却因为我的自私自利,所以他们就这样牺牲了。”
燃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颜,突然伸手压着他的后脑勺往她脖颈间放,她轻摸着他的头说:“然后呢?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还活着。”
冻眸光微微闪了闪,眼里瞬间覆上了一层泪光,可他却没让泪水溢出来:“我当时全身都覆盖着厚厚的冰晶,父王的剑哪那么容易刺进来啊……”
虽然他是有受伤,但并不严重就是了。
燃点了点头,表示她理解了,拍了拍他的头:“好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燃就微微推开他站了起来,准备要回去了。
冻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在她淡笑着看过来的时候,他一脸诧异的问:“妳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回去了?”
燃想了想,歪了一下头:“我应该说什么吗?”
冻被她的态度弄得有点懵:“妳不怪我吗?”
燃笑着反问:“那你怪我吗?”
冻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说:“不怪,反正那是父王自己作的死。”
燃突然失笑:“真是过分啊,要是你父王听见你这么说的话,估计不死都给你气死了。”
说着,燃拉着他起来:“好了啦,我们回去吧,今天我已经不想钓鱼了。”
冻依旧搞不懂她:“所以妳真的不怪我吗?”
燃拉着他往回家的方向走:“你不是也不怪我吗?所以我们扯平呗。”
冻怔怔的被她拉着走了几步,突然手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他低头就吻上她的唇。
燃有些难受的承受着他急切又粗暴的亲吻,虽然很难受,但燃却没推开他,包容着他一时的失控。
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过去的恩怨的,不管是她还是他。
等他们都消化完后,他们一定会一直都这么幸福快乐的,她相信。
咸龙君:好吧,后面的解释貌似长了点,不过大多数的剧情都做了解释了,所以咸龙我还算满意的~燃和冻的人设呢,是咸龙我在一次发烧中突然想到的,哈哈。感觉是很不错的人设呢,冰与火,冷与热,双方都需要彼此互相配搭才可以得以生存的那种感觉,虽然感觉在这篇里面没什么写到这样的感觉就是了==就不知道各位读者看的如何啊?ヽ(°▽、°)ノ